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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维强兄弟给我写的诗歌评论《用抒情的钥匙打开湘西秘境的斑斓图画》发表于2019年6月3日团结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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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维强兄弟给我写的诗歌评论《用抒情的钥匙 打开湘西秘境的斑斓图画》发表于2019年6月3日团结报,谢谢维强兄,谢谢报社编辑。

用抒情的钥匙 打开湘西秘境的斑斓图画

 

出版时间 2009年10月 作者 仲 彦 出版社 青海人民出版社

周维强

读仲彦的诗,有十年之久。

十年前,他这样写诗:“泪流满面。站在故乡/长满往事的/山岗,泥土在草鞋两旁/把我埋进青黄不接的苦歌//村庄,横七竖八的/木头/面对妹崽而坐。补丁一朵朵/是红盖头痛苦的根源//妹崽呃,你这苦苦/苦苦的/苦菜花花//阳光和阴影的/骨头缝里,只是苦菜花的脸/她菜色青青的脸/准备了好些笑容和梦想/村庄,粮仓的五谷/和炊烟/依旧/血肉相连//小河涨水,石头/在水面/托起月光/我依旧独行在山岗的心尖尖上//我要细心找出深埋大地的往事/找出生命和曙光/找出种子和牛/人,或者我这样的人/或者我这样在故乡面朝她跪下的人”(《苦菜花》)。

十年后,他的诗歌又是这样的:“我要薅掉的杂草/密不透风地绕过阳光的间隙/蒸腾的水分/和不断从表面渗入地心的空气/组成劳动的季节。这种植物原初的介质/从地里横贯天空,又从天空深入摇摇晃晃的眼帘//色彩,折着光线/走进原始美学的正面/成型的单词/不能从来生判断生命存在的论据//一生的命运/紧握农具/在铁与时间地撞击声中/把泥土和石块/在荒草中进行思想的清理/还把汗水种成庄稼/把肥料做成沤烂的往事//阳光,穿过云层/从土壤的缝隙中渗入谷种内核/物质的基因,一生只做草根代言人//从后世,为面前的土地/拓宽一截站着脊梁的未来/我所做的,就是低下高傲的头颅/在荒凉的人世找出一根根杂草/同时判断生命成长中对和错的成份/判断生命抗争的力量/能否经受各种生产要素地挤压和榨取//我知道,草木,本来作为一个群体/在尘世出入/作为根系,抱成盘根错节的团队/在土壤里改变命运//留下镰刀和锄头的寒光/留下铁的锈渍/留下根系面前的土壤/让桔黄与枯红交织一起/让时间和声音横贯天地//情节和往事/在切割土地/无数碎片,拨弄着人间感情/思想颗粒/牢记着庄严的画面,幻化的色彩/诚实地表达着努力抗争的过去/只有脚印的行间距离/在时光走过的历史之中/努力寻找着天空与大地的平衡之力”(《薅草》)。

十年的变化,让仲彦的诗风变得大气、开阔、节制和有深度。这是一位有着创作潜力和自律性写作的优秀诗人。奥登在《19世纪英国次要诗人选集》一书的序中说:“一位诗人要成为大诗人,要必备下列五个条件之三四。一是必须多产;二是他的诗在题材和处理手法上必须宽泛;三是他在观察人生角度和风格提炼上,必须显示出独一无二的创造性;四是在诗的技巧上必须是一个行家;五是尽管其诗作早已经是成熟作品,但其成熟过程要一直持续到老。而一般的次要诗人,尽管诗作都很优秀,但你却无法从作品本身判断其创作或形成的年代。也就是说,一成不变的,静止的。简捷地说就是多产、广度、深度、技巧、蜕变。”

奥登还说:“写一首好诗不难,难的是在不同的阶段包括创作的最后阶段,总能写出不同于以往的好诗。”

从这个角度评判,仲彦的诗歌创作符合诗人奥登的期待。通读仲彦的诗,湘西的山水和人文以及深藏在山水人文里的地理和文学元素,是仲彦在诗歌创作中,不断开掘的厚实资源。他的诗歌,大开大合,起承转换之间自然、开阔,看得出来,诗人是在用一腔的热情和激情在吟咏。他的诗歌文本,真挚而厚重。在诗行之间,诗歌的韵律和节奏始终如洪流如浪花般地在跳跃着。在用词上,他也有着自己独特的发现,总是能准确地找到合适的词,或者直接从湘西民歌和童谣中借鉴,从生活的诗意深处提炼。尤其是他的大部分长诗和爱情诗,在浪漫和唯美抒情的背后,一颗赤诚的诗心,如乡愁深处的咏叹,涂满了故土灵动的色彩。

其实,每个诗人的创作都有其动力和源泉的支撑。而这个动力和源泉,有的来自于心灵内部的原始本能,还有的则是对要表达对象的一种情感沉淀。长期生活在湘西的仲彦,受湘西山水滋养的心灵,自然有着感恩的胸怀和诗意的回馈。抒情是一把钥匙,用这种写作的方式,仲彦打开了一扇门,一扇锁住湘西山水图画的风景之门。

汪祖雅在《以诗歌的守望寻找生命的根源——谈谈仲彦和他的诗歌》一文中写道:仲彦这个诗风乡土的诗人,不仅用诗歌守望着内心的苦和人生可怜的乐,表达他用诗歌的心情热爱生活,还力扬他对人生深刻求索的领会。由此,他诗歌的力量才不约而至地漫卷开来。当然一个诗人和他的诗歌品格,一多半都会取决于自己的生存根基。而仲彦是非常这样的,用自己的诗歌之笔,写了很多自己民族的风俗与传说。而且在这些风俗与传说的铺叙与还原中,烙进自己的诗歌想象、品质以及他“仲彦体式”的风格,把土家族的民间历史文化诗歌化,读来令人耳目一新。他自己的解释和立场是“我要为你准备很多甜言蜜语”。猛一接触还以为是甜腻轻浅的言情文字,多少有些风花雪月的嫌疑。然而一旦进入他的诗歌内核,一首首仿佛天使的诗句,托着厚重的诗人,给人带来更多钦佩的阅读。

汪祖雅的评论很直观地谈到了仲彦写作的诗风走向。其实不仅仅是仲彦。这两年,土家族诗人芦苇岸、向迅等,其写作风格都在进行着自觉地变化,以便寻求创作上的突破。就像我在开头的文中所写的那样,十年前仲彦的诗歌写作,还有着空灵、唯美的情调,而十年之后,他的诗歌写作便蜕变成一种纯真和纯正的厚度,这种厚度有着诗歌成熟的质感。

立足于心灵的吟唱,用笔墨荡开深藏在诗歌深处的内心世界。读仲彦的诗,你阅读的情感要和他创作的情感进行一次有力地共鸣。诗歌是心灵写作的艺术,每一个诗人的创作都是从心出发,从心开始寻求表达的解脱。仲彦的诗歌尤其如此。“身边的情歌,/像笑脸,开放在春天/光芒越来越美丽,我伸出双手/拥抱娇艳的柔和,/来吧,藏在花朵和手心的阳光,/住进我目光照耀的花心//大地苏醒。爱情的温暖/把我们抱在怀里。色彩缤纷的天空/从地平线走出来//春天/阳光的力量/被点燃。风,和风的语言/滑过头顶,这时候,我要把你紧紧抱在怀里/我要和你说爱,爱,让一切幻想/带满花环。空灵,水洗过一样纯净/心,动了一下,心又动了一下/这长久的痛,刻在心脏/刻在流泪的幸福。//这时候,请你/转过头来,请你对我甜甜一笑,请你再笑/石头,一粒粒,刻满誓言。大地的眼泪/不能流出来。//告诉你,/我活在世上/没有最好的理由。一生为你/活下来。做我爱人的姓名,/做我在人间的誓言//春天,/日子很好。头顶的太阳/走动五彩斑斓的脚印/我知道,留下来我就永远这样了/留下来我会碰见一个天使/把我们抱在怀里,我说我爱,/永远很爱”,字里行间你能感受到仲彦诗句和诗句背后一颗心的真诚。如果你从仲彦最初的诗歌写作一直阅读到现如今的创作,在这条长长的诗歌线索中,你会发现一个很清晰的脉络。那就是,诗人的诗歌创作,从气势回归到对情感的自我认同。更多的时候,他在寻求一种真诚地表达。而且,他的创作,更加忠于自己的内心。他的诗歌开始有节制地去突破惯性思维所带来的羁绊。我个人觉得,不重复自己的创作思路创作技巧创作内容创作情感,这是一个优秀诗人必须要保持的一种写作规律。

在仲彦的诗歌中,我读到了芙蓉古镇、猛洞河漂流、老司城遗址等风景和古迹的美丽与沧桑。在山与水构成的诗歌蓝图中,仲彦的心思伸向了那大山的深处、流水的清音。仲彦的诗,不仅仅是简单地描摹,他还是一种审视,一种内心真诚地观照。

你比如:“木头迎接着神台,和,喊神的人/黑暗,迎接着黎明/大地,无声地颤抖/做活在人世的见证者。无数条皱纹/收好一粒粒/无言的泪水。泪水无言/写满活生生地叹息。现在,/彭老嘎巴巫师/请把黑暗之中的弱小生命/在梯玛古歌中唤回来。现在,/我的魂魄,落在哪里?骨头/有没有根茎,在土地里成长?//留念着尘世里面的血肉/我身边的亲人,你要在这一生之中准备很多活下来的勇气/ 一辈子甚至更久/你都要像我/坚强地活下来//黑暗,还在苦苦守候无穷无尽的黎明/一口气,挣扎了很久/终于回来了。此时,我身边的亲人/像一阵阵暖风,从尘世间赶来/为我抚摸心灵的伤口//孤独的时间/缓缓爬上岁月的额头/黎明啊,/骨头一样坚强//地平线,亿万个燃烧的生命,/把黎明点燃。现在,黎明,/终于露出了笑脸。现在,/好了,守候着我的亲人/为我的诞生准备了很多光芒的笑容//歌声,一次次流下热泪/把我的心脏捧好/做活在大地的见证//尘世的歌声,/终于穿透黑暗和生死/来到黎明/我活下来的骨肉/刻着沧海桑田的过去/刻着生死相依的未来”。仲彦的诗歌形式,长句和短句有节奏地衔接着,这种内在的节奏支撑着诗人的情感可以有效地在诗句里呈现。当一个诗人用诗歌这种形式来抒发内心的情感之时,他其实是矛盾的。这种矛盾来自于火热的情感和节制的要求,宏大的抒情与细节的构筑。所以,在这种矛盾的进程中,诗人的笔触,会自觉和不自觉地进行有效地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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