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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周维强兄弟对仲彦诗歌的评论。感谢维强兄弟这么多年来对本人的一直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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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周维强兄弟对仲彦诗歌的评论。感谢维强兄弟这么多年来对本人的一直关注,继续写好自己的诗歌是对以周维强兄弟为代表的兄弟们长期关心的最好报答。

  

                       一把抒情的钥匙,打开湘西山水斑斓的图画(评论)

                                           ——读仲彦的诗

                        作者:右手江南  (周维强)

    读仲彦的诗,有十年之久。十年前,他这样写诗:“泪流满面。站在故乡/长满往事的/山岗,泥土在草鞋两旁/把我埋进青黄不接的苦歌//村庄,横七竖八的/木头/面对妹崽而坐。补丁一朵朵/是红盖头痛苦的根源//妹崽呃,你这苦苦/苦苦的/苦菜花花//阳光和阴影的/骨头缝里,只是苦菜花的脸/她菜色青青的脸/准备了好些笑容和梦想/村庄,粮仓的五谷/和炊烟/依旧/血肉相连//小河涨水,石头/在水面/托起月光/我依旧独行在山岗的心尖尖上//我要细心找出深埋大地的往事/找出生命和曙光/找出种子和牛/人,或者我这样的人/或者我这样在故乡面朝她跪下的人”(《苦菜花》),十年后,他的诗歌又是这样的:“我要薅掉的杂草/密不透风地绕过阳光的间隙/蒸腾的水分/和不断从表面渗入地心的空气/组成劳动的季节。这种植物原初的介质/从地里横贯天空,又从天空深入摇摇晃晃的眼帘//色彩,折着光线/走进原始美学的正面/成型的单词/不能从来生判断生命存在的论据//一生的命运/紧握农具/在铁与时间地撞击声中/把泥土和石块/在荒草中进行思想的清理/还把汗水种成庄稼/把肥料做成沤烂的往事//阳光,穿过云层/从土壤的缝隙中渗入谷种内核/物质的基因,一生只做草根代言人//从后世,为面前的土地/拓宽一截站着脊梁的未来/我所做的,就是低下高傲的头颅/在荒凉的人世找出一根根杂草/同时判断生命成长中对和错的成份/判断生命抗争的力量/能否经受各种生产要素地挤压和榨取//我知道,草木,本来作为一个群体/在尘世出入/作为根系,抱成盘根错节的团队/在土壤里改变命运//留下镰刀和锄头的寒光/留下铁的锈渍/留下根系面前的土壤/让桔黄与枯红交织一起/让时间和声音横贯天地//情节和往事/在切割土地/无数碎片,拨弄着人间感情/思想颗粒/牢记着庄严的画面,幻化的色彩/诚实地表达着努力抗争的过去/只有脚印的行间距离/在时光走过的历史之中/努力寻找着天空与大地的平衡之力”(《薅草》)。
  十年的变化,让仲彦的诗风变得大气、开阔、节制和有深度。这是一位有着创作潜力和自律性写作的优秀诗人。奥登在《19世纪英国次要诗人选集》一书的序中说:“一位诗人要成为大诗人,要必备下列五个条件之三四。一是必须多产;二是他的诗在题材和处理手法必须宽泛;三是他在观察人生角度和风格提炼上,必须显示出独一无二的创造性;四是在诗的技巧上必须是一个行家;五是尽管其诗作早已经是成熟作品,但其成熟过程要一直持续到老。而一般的次要诗人,尽管诗作都很优秀,但你却无法从作品本身判断其创作或形成的年代。也就是说,一成不变的,静止的。简捷的说就是多产、广度、深度、技巧、蜕变。”
  奥登还说:“写一首好诗不难,难的是在不同的阶段包括创作的最后阶段,总能写出不同于以往的好诗。”
  从这个角度评判,仲彦的诗歌创作符合诗人奥登的期待。通读仲彦的诗,湘西的山水和人文以及深藏在山水人文里的地理和文学元素,是仲彦在诗歌创作中,不断开掘的厚实资源。他的诗歌,大开大合,起承转换之间自然、开阔,看得出来,诗人是在用一腔的热情和激情在吟咏。他的诗歌文本,真挚而厚重。在诗行之间,诗歌的韵律和节奏始终如洪流如浪花般地在跳跃着。在用词上,他也有着自己独特的发现,总是能准确地找到合适的词,或者直接从湘西民歌和童谣中借鉴,从生活的诗意深处提炼。尤其是他的大部分长诗和爱情诗,在浪漫和唯美抒情的背后,一颗赤诚的诗心,如乡愁深处的咏叹,涂满了故土灵动的色彩。
  其实,每个诗人的创作都有其动力和源泉的支撑。而这个动力和源泉,有的来自于心灵内部的原始本能,还有的则是对要表达对象的一种情感沉淀。长期生活在湘西的仲彦,受湘西山水滋养的心灵,自然有着感恩的胸怀和诗意的回馈。抒情是一把钥匙,用这种写作的方式,仲彦打开了一扇门,一扇锁住湘西山水图画的风景之门。
  汪祖雅在《以诗歌的守望寻找生命的根源——谈谈仲彦和他的诗歌》一文中写道——
  仲彦这个诗风乡土的诗人,不仅用诗歌守望着内心的苦和人生可怜的乐,表达他用诗歌的心情热爱生活,还力扬他对人生深刻求索的领会。由此,他诗歌的力量才不约而至地漫卷开来。当然一个诗人和他的诗歌品格,一多半都会取决于自己的生存根基。而仲彦是非常这样的,用自己的诗歌之笔,写了很多自己民族(土家族)的风俗与传说。而且在这些风俗与传说的铺叙与还原中,烙进自己的诗歌想象、品质以及他“仲彦体式”的风格,把土家族的民间历史文化诗歌化,读来令人耳目一新。他自己的解释和立场是“我要为你准备很多甜言蜜语”。猛一接触还以为是甜腻轻浅的言情文字,多少有些风花雪月的嫌疑。然而一旦进入他的诗歌内核,一首首仿佛天使的诗句,托着厚重的诗人,给人带来更多钦佩的阅读。
  汪祖雅的评论很直观地谈到了仲彦写作的诗风走向。其实不仅仅是仲彦。这两年,土家族诗人芦苇岸、向迅等,其写作风格都在进行着自觉地变化,以便寻求创作上的突破。就像我在开头的文中所写的那样,十年前仲彦的诗歌写作,还有着空灵、唯美的情调,而十年之后,他的诗歌写作便蜕变成一种纯真和纯正的厚度,这种厚度有着诗歌成熟的质感。
  立足于心灵的吟唱,用笔墨荡开深藏在诗歌深处的内心世界。读仲彦的诗,你阅读的情感要和他创作的情感进行一次有力地共鸣。诗歌是心灵写作的艺术,每一个诗人的创作都是从心出发,从心开始寻求表达的解脱。仲彦的诗歌尤其如此。“身边的情歌,/像笑脸,开放在春天/光芒越来越美丽,我伸出双手/拥抱娇艳的柔和,/来吧,藏在花朵和手心的阳光,/住进我目光照耀的花心//大地苏醒。爱情的温暖/把我们抱在怀里。色彩缤纷的天空/从地平线走出来,//春天/阳光的力量/被点燃。风,和风的语言/滑过头顶,这时候,我要把你紧紧抱在怀里/我要和你说爱,爱,让一切幻想/带满花环。空灵,水洗过一样纯净/心,动了一下,心又动了一下/这长久的痛,刻在心脏/刻在流泪的幸福。//这时候,请你/转过头来,请你对我甜甜一笑,请你再笑/石头,一粒粒,刻满誓言。大地的眼泪/不能流出来。//告诉你,/我活在世上/没有最好的理由。一生为你/活下来。做我爱人的姓名,/做我在人间的誓言//春天,/日子很好。头顶的太阳/走动五彩斑斓的脚印/我知道,留下来我就永远这样了/留下来我会碰见一个天使/把我们抱在怀里,我说我爱,/永远很爱”,字里行间你能感受到仲彦诗句和诗句背后一颗心的真诚。如果你从仲彦最初的诗歌写作一直阅读到现如今的创作,在这条长长的诗歌线索中,你会发现一个很清晰的脉络。那就是,诗人的诗歌创作,从气势回归到对情感的自我认同。更多的时候,他在寻求一种真诚地表达。而且,他的创作,更加地忠于自己的内心。他的诗歌开始有节制的去突破惯性思维所带来的羁绊。我个人觉得,不重复自己的创作思路创作技巧创作内容创作情感,这是一个优秀诗人必须要保持的一种写作规律。
  在仲彦的诗歌中,我读到了芙蓉古镇、猛洞河漂流、老司城遗址等风景和古迹的美丽与沧桑。在山与水构成的诗歌蓝图中,仲彦的心思伸向了那大山的深处、流水的清音。仲彦的诗,不仅仅是简单地描摹,他还是一种审视,一种内心真诚地观照。
  你比如:“木头迎接着神台,和,喊神的人/黑暗,迎接着黎明/大地,无声地颤抖/做活在人世的见证者。无数条皱纹/收好一粒粒/无言的泪水。泪水无言/写满活生生地叹息。现在,/彭老嘎巴巫师/请把黑暗之中的弱小生命/在梯玛古歌中唤回来。现在,/我的魂魄,落在哪里?骨头/有没有根茎,在土地里成长?//留念着尘世里面的血肉/我身边的亲人,你要在这一生之中准备很多活下来的勇气/一辈子甚至更久/你都要像我/坚强地活下来//黑暗,还在苦苦守候无穷无尽的黎明/一口气,挣扎了很久/终于回来了。此时,我身边的亲人/像一阵阵暖风,从尘世间赶来/为我抚摸心灵的伤口//孤独的时间/缓缓爬上岁月的额头/黎明啊,/骨头一样坚强//地平线,亿万个燃烧的生命,/把黎明点燃。现在,黎明,/终于露出了笑脸。现在,/好了,守候着我的亲人/为我的诞生准备了很多光芒的笑容//歌声,一次次流下热泪/把我的心脏捧好/做活在大地的见证//尘世的歌声,/终于穿透黑暗和生死/来到黎明/我活下来的骨肉/刻着沧海桑田的过去/刻着生死相依的未来”。仲彦的诗歌形式,长句和短句有节奏地衔接着,这种内在的节奏支撑着诗人的情感可以有效地在诗句里呈现。当一个诗人用诗歌这种形式来抒发内心的情感之时,他其实是矛盾的。这种矛盾来自于火热的情感和节制的要求,宏大的抒情与细节的构筑。所以,在这种矛盾的进程中,诗人的笔触,会自觉和不自觉地进行有效地探索。
  民族的根脉与情感的积淀,让神性的诗句得到有效地延伸。仲彦是土家族优秀的诗人。向笔群说,土家族作为华夏的一个少数民族,它有着与其他民族不同的民族风俗。当代土家族青年诗人已经清醒地认识到这一点,其诗歌创作从各个方面不同程度地表现本民族的风俗,向社会传递土家族生存的人文景观,再现这个民族乐观向上的民族精神。当代土家族青年诗人这一创作姿态,虽然表面是书写了土家族习俗,但其实质是在弘扬土家族传统文化精神。其实,当代土家族诗人(是一个相对的群体概念),主要是指20世纪50年代以后出生的土家族诗人。尤其是特指改革开放以来开始诗歌创作的土家族诗人。如贵州的喻子涵、徐必常、安斯寿、刘照进、赵凯等,湖北的刘小平、向迅、胡礼忠、肖筱、黄光曙、杜李等,湖南有颜家文、杨盛龙、刘年、商别离等,重庆的冉云飞、冉仲景、冉冉、周建军、冬婴、亚军、路曲等。他们以强烈的民族自信心,勇敢地正视自己的民族文化传统,把本民族之风俗书写在自己的诗歌文本中。
  仲彦在土家族诗人中,显得富有个性和另类。他创造的“仲彦体”,在诗歌的形式和内容上力求突破传统,这次别具一格的尝试,未尝不是一次对诗歌探索的有效地尝试。作为一个少数民族诗人,仲彦可以冷静地观察,冷静地去审视,然后发出自己的声音。这种声音,是一种对自己心灵的呼应,也是对浮躁诗坛的一次回答。
  “把你放在哪个地方,才会找得到/我的心跳。或者走回村庄,或者找到那颗燃烧的头颅/或者踏入时间的同一条河流//山歌,远远传来。眼前的岭岗/像山峰运送的一匹马,和梦想一齐/在炊烟中驰骋。命运,驮走我的今生和来世/在此时有什么不同?天下人,和天下的哪粒爱情/能回答我的呐喊和绝望//看来,找一滴石头,刻上黄黄的姓名/比流下眼泪,更让人铭心刻骨//山路走了好久。一步一个脚印的人/找着心跳和眼睛,找着村庄深处/分行族谱上,黄黄的姓名。躺在杂草之中/清明,找到了石碑,找到刻痛眼睛的/那粒泪水了吗”《清明》,诗歌是一种美学。不论诗句是美丽还是忧伤,是激情还是舒缓,所要表达的都是一种美感。仲彦的书写,放在低处,从低处去贴近书写的姿态和美学的追求。他的诗歌中,宁静、柔和,在自己的民族丰富的文库中,去寻找和配对那画面感极强的句子或者让文笔恣意成一幅图画。
  民族风俗是指一个民族特有的民间风俗习惯,是指一个国家或民族中广大人民在长期历史生活过程中所以创造、享用并传承的物质生活与精神文化,是人类在日常活动世代沿袭与传承的社会行为模式。可见,民族风俗是一个民族历史进程中形成的一种独特的文化现象,是这个民族不同于其他民族的生活习惯。其涵盖了社会生活的各个层面,涉及民族图腾崇拜、婚嫁、生产劳动、丧葬等日常生活各个领域的行为。如果一个民族的独特风俗已经消失,那么,这个民族的独特性也就将成为空中楼阁(向笔群《当代土家族诗人作品中的民族风俗元素》)。仲彦通过这种对民族风俗的描摹,我们可以领略到不同的意境和思维图画。对湘西的民族风情的展现,对湘西的民族习俗的挖掘,通过诗歌的形式,可以看见人间的真情和美。
  记录生命和情感的轨迹,奔放而质朴的诗句诠释自由心灵的倾诉。仲彦的诗,在浮华世风和消费文化的时代,显得宁静而真挚。我们读得太多了所谓的分行“诗”,这类“诗”,空洞而无物,意向单薄而技巧拙劣。如同抽干了血液的躯壳,看不到丝毫的生气。所以,在这种大背景下,阅读仲彦的诗,内心是喜悦的。仲彦的诗歌,不论是写爱情、亲情、友情,还是写家国、历史人物,他都是带有一种悲悯的人文情愫去感怀。不抒发虚伪的感情,一种诗人的原始的冲动,支配着自己,让心灵与生活碰撞。
  比如《湘西酒歌》组诗,其中有:“波浪漫天涌来。这喝醉了的酒的河流,/生下许多英雄好汉/一些呐喊/抓紧天空/下面的/酒的河//喝醉了酒的酒鬼酒。像太阳,在长天/奉献着真情和笑容/梦想已经诞生很久了,我的光荣蔚蓝的梦想/东方亲人的四肢/在风暴中抬起伟大浪漫的头颅/好多沉思和倦容/在人世间成长//村庄上空的纯真/骑着村庄/遍地的香气/随风飘散/我是世上最执著的一个/在黑夜砸碎锁链和诗歌//酒鬼酒/醉了/不归的酒鬼,夜晚,你从稻香中/提着头颅/脚印/踏碎石头/敏感脆弱的思考/你步履匆匆走下/夜晚/这些雪地//白雪的村子,接受你应该接受的/河边的酒鬼/和他酒泡的头颅”,读仲彦的诗,我能字里行间领略到一种气概,这种气概,是诗人发自内心的丹田之气。他的诗歌纯情、质朴和清新,既有对传统的反叛,又有诗歌意向上的古意上的回归。他的诗歌有西方抒情的激情澎湃,也有汉唐诗风的潇洒与浪漫。
  与那些写每日一诗的诗人不同。仲彦的创作高产是建立在诗学的系统创作之上。他迄今已在美国、法国、澳大利亚、加拿大以及中国大陆、香港、台湾等国家和地区数百家报刊发表中短篇小说、诗歌、散文、文学评论3000余件,获沈从文文学奖等各种奖励100余次,入选《2001中国年度最佳散文诗》、《2003年度中国年度最佳散文诗》等各种选集200余次,著有诗集《我要为你准备很多甜言蜜语》等9部,中篇小说集《你待我是否真的很好》一1部,散文诗集《苍茫大地》等2部,长篇小说1部。
  有一段时间,我会从网络上下载下来仲彦的诗,然后夜深人静的时候,细细去读。仲彦的诗歌有如湘西那山涧奔腾的溪水,哗哗作响。尤其是他那或长或短的类似截句一般的短句,在气势与长度上进行有力的拉伸。仲彦在诗歌审美上有着传统的固执,也有着对传统刻意的革新——“今天,我点亮所有灯盏/不为照见我/回家的路/而是为了看见你的笑脸//现在,我拼尽最后那颗子弹/夺取的城堡/不是为了我的江山/而是为了安放你/唱歌的声音//带上你雾一样的舞姿/喊着你如雪的灵魂/飘在田野之上/我们只是一缕相偎想依的烟尘/活在尘世之中/做忘记忧伤的/那行脚印//这一年,我每天为你心碎/不为和你痴情相守/而是为了每次花开花落/都有我们/相思的泪痕”,他对汉语诗歌的一种情感上的自我认同,是来自于内心的一种坚持与追求。
  阅读仲彦的诗,很容易让我联想到,阅读泰戈尔诗歌的那份感受——泰戈尔在诗歌、体裁、语言及表现方法上能够大胆创新,别具一格。体裁上把现实题材处理成具有冥想因素,把冥想体裁处理为具有现实成分;体裁上,诗人创造出“故事诗”和政治抒情诗的形式;还致力于创造自由体诗。泰戈尔善于学习和运用人民生活中的口头语言,使诗歌的语言清新活泼;在创作方法上,他把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有机的结合起来,只是在抒情诗中,浪漫主义成分较重,在叙事性作品中,现实主义成分较多。
  仲彦的诗歌写作,是一份对心灵的回归,对生活的一种感怀,对情感的一种沉淀,对诗歌美学的一种敬仰,对自己对人生对情怀的一种发自灵魂的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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